Aql

此号已弃,取关随意

谈笑堪惊 壹

   好的都归秀秀坏的都赖我
     量子江湖AU,瞎写
    这个AU外设非常多
    改了下排版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  “莲花坞里莲花田,莲花田中莲花仙……

    “……莲花仙人种莲子,又折莲花换酒钱……”

    魏无羡脱了上衣,直直躺于一条窄船上,脸上盖一张大荷叶,随莲叶间潺潺的流水漫无目的地漂荡,有一搭没一搭地哼歌。

    天朗气清,正是一天中至暖和时分,阳光懒懒投在他线条流畅的胸口和小腹上,绿叶间零零星星夹了些白色花苞,亭亭立着。

    歌里明明唱的是桃花,他触景生情,倒也改的有模有样,仔细回味,还别有一番清新。

    莲花哪里换得酒来呢?魏无羡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叨着。这儿莲花没什么稀罕的,再过得半旬,俯拾皆是,哪怕闭着眼睛,那香气都要一个劲地往你鼻子里送。要换酒,捧一兜莲蓬去倒是可行。莲子既能换酒又能下酒,他竟有些跃跃欲试,只待要去谁家荷塘里一展身手了。

    莲子出过,轮到莲藕。新藕甜过肉包骨,及至年关,大锅大锅的莲藕排骨汤从早到晚焖在莲花坞的校场里,藕酥骨软,满满当当都是云梦特有的的年味儿。云梦的门徒不拘身份,端了碗都能满喝上两大碗,再向边上脸盆里摸一个红鸡蛋。那染蛋的水也是红的,是楚地山间特有的一种植物汁液,手伸进去沾上了,没有半个月是断然洗不脱的。照规矩,手红了就不能再摸第二个,也没人当真去贪这个小便宜,无非讨个彩头,新的一年里开门当红,上上大吉。

  小时候魏无羡和江澄他们闹着玩儿,一帮小孩儿你涂我我涂你,足足一个月脸上都是一道一道未消的红印子。江澄嫌难看闹了好久不肯出门,魏无羡就劝他道:“你看看,别人的手都是红的,有什么要紧呢?”

    “手和脸能一样吗?!”江澄勃然大怒,“你涂一个试试?”

    “要是我涂了你脸上的就没了,那涂一涂也无所谓。这样吧,你娘屋里头不是有那种遮瑕的茉莉粉硝,涂一涂那个呗。”

    “大男人涂脂抹粉,还是茉莉粉,像什么样子!”

    “怎么,那你还给狗起名字叫茉莉?”

    他俩拿一个小纸包,偷偷潜入虞夫人的房间,拉开抽屉,一倒就倒去大半盒。魏无羡道:

    “多了点吧,往回倒往回倒。”

    “谁在里面?!”江澄手一抖,大半包都洒地上了。

     魏无羡手心自然是实实在在地挨了一顿好打,肿得剪子包袱锤都只能出包袱。江澄倒是擦上了粉,都是拿纸在地上刮起来的,气得他用剪子包袱锤和魏无羡决斗,一口气赢了他五百回。

  江厌离看了心疼,偷偷给他捣了荷叶敷上,看他筷子都拿不起来,生怕饿着了这个弟弟,便拣了些吃食偷偷送到他们房间里头。两个人邀宠似的坐在床边上。这一个喊着要喂,另一个就嚷嚷手心疼要吹。江厌离好像一只鸟,左边喂一口,右边啄一下,外头虞夫人还要唤她打下手,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,不可开交。

    日子就是这样,从春盼到秋,从冬盼到夏,一点一点地盼过去的。

    不知不觉间,魏无羡身边的莲叶越来越稀疏,流水也越来越快,眼见着就要将他带向河道里去了。他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作响,胡乱拨弄他的头发,脸上那张荷叶也一下叫风刮上天去,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捞,就倒扣在水里,随水漂漂摇摇离他越来越远了。

    他“嘿——”地叫唤着,冲着那张荷叶划出几个水波,越是使劲儿,荷叶却漂的越远。那些波纹仿佛暗示着些什么,一环扣一环,悠悠地扩散出去,形成了一道道奇妙的纹路。

    这纹路也许有些不详的意味,但这个时候的魏无羡,仍然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。

    他听得在自己搅动的水声外,又另有一种水响,便翻身坐起,抬眼一瞧——好巧不巧,迎面远远来了只乌篷船,甲板上长身立一位笔挺端正的白衣郎,不是蓝忘机又是谁?当下大喜过望,把手比成喇叭放在嘴边,用内力增幅了声音,向他喊道:

  “蓝湛!蓝湛!给我扔对儿桨来!”

    从小魏无羡就是同辈里的佼佼者,丹田通径宽得就像他的远大前程,这一嗓子混着内力出去,蓝忘机断然是没有听不到的道理。可他目不斜视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名门正派,世上君子的作风。魏无羡这才想起来,蓝湛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,丹田通径比他还要宽的人。

    通常情况下孩子们会在六岁左右进行他们的太仓-杨测试,测试他们丹田处天生用以传导内力的一条道路的宽度,这条路被古代最优秀的武学大师张三丰命名为丹田通径。而这套太仓-杨方法由燕子坞的杨冰川教授和武当的太仓道长发明,也由他们的名字共同命名,时间远在温家初代家主废门派立家族之前。

    魏无羡虚岁九岁时被江枫眠收养,进行了他的第一次太仓-杨测试。测试的内容至今仍然保存在藏书阁里,没有家主的许可禁止翻阅。江家家大业大,自然配有专门做这项测试的武师,当时他对魏无羡的丹田通径目瞪口呆,只道:

   “若是蓝家的二公子这辈子要有个冤家,那只能是这一位了。”

    “蓝二公子?”江澄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,语气有些微妙的酸意,“传说里百年一见的天才?”
    可是人生又有几个百年呢?如果要有一个天才,他宁愿那个人是蓝湛,也不要是见狗就怂的魏无羡。江澄自己的丹田通径并不细,受到遗传影响,他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,七岁之前,他认为自己是人中翘楚。

    可翘楚和翘楚在一块儿,就似乎一定要分出个高下来了。

   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那位武师一语成谶,魏无羡和蓝忘机果然彼此不对付,倒应了一句“不是冤家不聚头”。说讨厌,说不上,魏无羡以前白日无事就要逗他两下子;说喜欢,也说不上,他俩往往话说不到三句,就闹到动刀动兵。也难怪蓝忘机不大乐意听到他的声音似的,顿了一顿,终于把头朝这边转过来,又如遭针刺般地转了回去:“……魏婴!把衣服穿上!”

    魏无羡心道好久不见这小古板,倒好像比之前还好玩儿了似的,朝他喊道:“脱屋里啦!哎呀,蓝湛,你真是磨蹭!问你要对儿船桨也不肯给,只怕不是小气,是要留着给哪家小姑娘定情吧?”

    光着膀子溜出家门这事儿,于蓝忘机来说实在是伤风败俗得过了。他正要发作,恰逢蓝曦臣从船舱里出来,光着膀子的魏无羡将船一蹬,跃入水中,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肩膀。蓝忘机仿佛也吃了一惊,不由得完全转过身来,再一看时,魏无羡居然已经游到了船边儿,不远不近地划着水,那舴艋舟却是翻了个底朝天,顺着河流飞快地漂向下游去了。

    魏无羡抓住船沿,三两下翻上船来。少年身形瘦长,动作又流畅熟稔,泼啦啦出水似一尾长鱼,人也好看,响动也好听得很。蓝曦臣笑赞道:“听闻云梦人长于水性几多时,今日一见,竟是比陆上还自在几分呢。”

    蓝忘机把头撇在一边,一副深受冒犯的样子,就是不肯往魏无羡身上看。魏无羡这个人呢,你不看他,他就偏要让你看,打横里挪了两步,正正挪到蓝忘机视线里。

    “……”蓝忘机只好又把头偏到另一边,奈何魏无羡一个横跳,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甩在他雪白的靴子和衣袍下摆上,洇出一片稍深的水渍。那只手还不老实,五指伸开在他眼前乱挥:“蓝忘机,蓝湛,蓝湛?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呀?”

   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幼稚,蓝忘机垂着眼睛冷冰冰地说:“不知羞。”

    “好呀,”魏无羡笑眯眯地回他,“这么久不见了,骂人还是来来回回只会这两句。再说了,大家都是男人,不穿上衣也没什么吧?”

    他心里倒是还记得云深不知处家教甚严,只是一方面存着逗一逗他的心思,这儿又是莲花坞,底气自足三分,调戏蓝忘机更是件熟门熟路的事儿,虽说好久未曾见面,却仿佛更得心应手了似的。

    蓝忘机就是不拿正眼瞧他,低着头踱进船舱里去了,还是那个一板一眼的老样子。魏无羡摸了摸鼻子,心里有点好笑。蓝忘机这样才是正常的蓝忘机,难道还指望他在我身上摸两把不成?

 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魏无羡抬起手拍了拍脸,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。他跟蓝湛打过的架斗过的嘴,虽说自己都记不清了,看蓝湛这个样子,肯定是记得明明白白。真没想到,蓝湛这人看上去正儿八经的,私底下里还偷偷记起仇来。他心里觉得好笑的时候,脸上也就止不住地笑起来。

    尚站在船舷上的蓝曦臣看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拍脸,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,便好心向魏无羡解释道:“忘机他一直想来莲花坞瞧瞧,这一路都甚是活跃呢。他生性如此,魏公子不必介怀。”

    活跃?哪儿看出来的?骂人的时候倒确实是活跃得很……相较平日而言吧。

    船舱里立即就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:“没有!”

    “好好好,没有就没有,”魏无羡笑道,“你们远道而来,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啊?”

    蓝曦臣道:“也算是要事一桩了。魏公子可还记得彩衣镇水行渊一遭?此行冒昧,正是为此事而来。”

评论 ( 11 )
热度 ( 75 )

© Aql | Powered by LOFTER